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资中筠:我们要拯救的是中华民族,包括精神上,不能让它整个腐败下去。孙立平先生写的溃烂理论对我很有启发,可怕的就是全民溃烂。所以,我们应该眼睛向下,而不是老眼睛向上。眼睛向下,也就是关注全民的问题。我最近研究纳粹德国的上台情况,其实有什么样的民众状态,与能不能造成一个法西斯政权有非常大的关系。如果有一个神化的领袖,没有人当他是神来拜,他就神化不了,这与民众教育、启蒙有非常大的关系? 秦晖:就我而言,不管是渐进还是激进,两个方向必须同时进行:限权、问责。通过问责增加人民的福利,通过限权增加人民的自由,或者说为自由而限权,为福利而问责。这两方面的秩序先做什么后做什么完全可随机应变,能做什么就做什么,见缝插针、有空就钻。从一件一件事的积累,逐渐约束他的权力越来越大、责任越来越强化,最终向权责对应的方向转移。如果朝这两个方向施加压力,最后要求变革的可能就不是我们了,而是皇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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